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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-1-23 20:15:3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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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W; \+ a8 _) q/ |2 k; }2 G4 _宋半天不语,缓缓抓住老婆的手说:“我错了。我不该对你发火。但这世界上,能够忍受我的情绪的人,也只有你了。在外面,我要对每个人保持涵养,将自己最忍耐的一面展现出去。人是没有形状的,放在什么样的容器里,就会是什么样的形状,我可以是圆,可以是方。只有在家里,在你面前,我没有约束,像自由的水一样四处流淌。谢谢你这么多年来包容我,给我一个家。你不要误解,我不是在说临别感言,我是真心感谢你,并且,我不会和你离的。你就不要再动这个脑筋了。这段时间我不回来,是有原因的。不是像你想的那样,我也没时间儿女情长。今天难得我们两个可以坐下来说话,我也就势给你交个底,让你有个数。目前,我碰到个大关卡,过得去,我就是一条龙,过不去……你最好有个思想准备。”3 [+ y5 ~* n* G) r0 r% a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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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在个人情仇上激情震荡的宋太,突然一个激灵,马上敏感地问:“出什么事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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X( r7 S) ^9 L+ c+ Y' ]0 T “出的不是一件事,而是一堆事。这其实是我早就预想到的局面。这么多年织的这么大一张网,触一发而动全身。我的神经高度紧张,绷紧。以前只要注意某个点某个面不出差错,现在是要不停环顾四周,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破绽。百密总有一疏,而这一疏会要了我的命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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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], q' I: H+ {7 l! Z( J “到底出了什么事?”0 \% X$ A# h9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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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两天,有人告诉我,孙书记正在四处搜集我的材料,不整倒我是不甘心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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' C% e9 f' ]& S* D. \7 p/ z “整你?你有什么可整的?还不是整你上头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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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n% }7 x. E" q( p “是的。可我就是上面的一个拳头,一柄尖刀,要想跨过去,就必须先拔除我。所以,我现在正面临一道坎,跨不跨得过去,全看上天。”6 Q" i$ F! s# P3 E1 H6 w) u0 }
" H A. q4 z2 U* ], S. T9 T0 p “那他们从哪下手?”+ b! p `) q8 l% y.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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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就是想知道这点。我现在浑身是刺儿,哪儿都不能碰了。我也不知道哪个环节会爆。地雷埋得太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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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老实告诉我,你除了收人钱财,到底还做了什么了?”* Y# r& y$ b; w- W& h! H% s
. q; A* z1 H" w “不管做了什么,光收人钱财这一项,都足够我的后半生在监牢里度过。”8 x1 f! A8 B y3 I- H" H! z3 x
8 r$ A$ g& v/ s! S 老婆无话可说,思考了很久以后说:“我想跟你说件事。你的那些钱,我不知道放在哪里好,就找可靠的人纷纷放出去借债了。我想收回来的话,加上利息,空缺不会很大的,应该不至于太严重。无论如何,我最近把钱都收回来,如果情势不好,大不了我们补回去。所有送钱的人,我都记了一笔账,一单一单原物归还。”- [& E: I- W; v# y. @; j)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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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以为,把钱送回去就撇清了?不说了,睡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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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婆躺在床上辗转反侧,过一会儿,终于在黑暗中吐出一句:“我睡不着。”宋思明从躺下起就没动过,但他显然也没入睡,他说:“我也睡不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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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E8 ?. E; M2 d5 L& ^ 老婆说:“我真后悔让你走上这条路。如果当初你出去了不回来,过几年把我们娘俩一起带走,现在,大概在国外已经过得又平静又踏实。我不必担心你每天晚上睡在谁的床上,也不必害怕有一天你会被抓。”
# D; C. E( E/ G" ?# I宋翻过身,轻轻搂着老婆对着夜空发呆说:“是啊!这么多年,我错过太多的东西了。我没注意过萱萱是怎么长大的,记忆里的她老是停留在4岁的时候。我没能陪你一起去看场电影,在情人节那天送你一朵花。在匆忙中,突然一回首,发现你我都老了。如果时光可以倒流,我会带着你们过另一种生活,不要太多的钱,每天去菜场斤斤计较,为发论文、评职称而与人争得面红耳赤,也为女儿考不上好学校而心焦。也许,这样,才是一种幸福的生活,而我以前并没有意识到。老婆,我想,此生,错过的也就错过了。但如果有来生,我会换一种活法,变成一只笨鸟,牵着你的手,不飞得太远,也不飞得太高。”说完,拉着老婆的手摇了摇。
( o: ]) v, W0 K7 ^宋太开始抹泪。8 g. N) w& M; S8 J! A1 l2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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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头上蒙着一块布,腰上系着围裙在做最后的收拾,苏淳把家里的垃圾清理出去。屋子装修得简单明快,家具也是最便宜的组合,不过因为一切都是新的,看起来充满了喜悦。海萍拍了拍手,摘下头巾满意地说:“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。我的心从来没有现在这样雀跃。”苏淳揽着海萍的腰看老婆满意的神情,在她脸庞上轻轻啄了一下说:“老婆,谢谢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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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不适应这种亲昵,奇怪地问:“谢我什么?”苏淳直视着海萍,温柔细腻地说:“我要谢谢你,在我最困难的时候对我不离不弃。牺牲自己为我生了个儿子,陪伴我身居陋室还很高兴,我虽然没有钱,却拥有你。”海萍嗔怪地拍了苏淳一巴掌:“嘴抹蜜啦?讲这么肉麻的话。我实在是不好意思挑生活的毛病。我向来把握自己的命运,没一天受人主宰过。活成什么样,我都认了。这个城市,是我要留的,老公是我自己选的,儿子是我自己要的,房子是我自己买的,现在走的每一步,都是按我的意志来的。你说,我还能说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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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b( W- R9 w1 L# o: F& {& v: }3 E 苏淳赶紧装出一副委屈的样子说:“是哦是哦,该抱怨的是我。我自从跟了你,没过上一天好日子。人家丈夫都有车,我没有,人家丈夫都有小秘,我没有,你这老婆是怎么当的?”4 K/ g, i4 U- M+ f2 F9 p1 ]( @
- N; m* v! }1 \ { 海萍大笑,摆出一副女王宠幸小白脸的架势拍了拍苏淳的脸说:“你就娶鸡随鸡,娶狗随狗吧!车啊小秘啊的,下辈子再说。车说不定还会有,小秘你就死心吧!”! f! M1 J9 C2 E/ ]
. P D" r4 u; s) \ 海萍去厕所刷地,突然抬头说:“对了,我们什么时候把儿子接来?”苏淳在厨房接一句:“任何时候,只要你准备好了。”海萍大喜,顺口接一句:“那就下礼拜!”/ T& B+ Q* A+ m' Q) h N8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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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的家里好不热闹,孩子的欢笑,母亲在厨房里切菜的当当当,海萍在跟儿子玩手偶游戏,两个人嘻嘻哈哈笑着躺在地板上,苏淳从房间里锤完钉子跑出来咯吱他们娘儿俩,一派和睦家庭的景象。门铃叮咚,打开一看,原来是海藻带着保姆来了。3 M* t( `5 V2 k$ ?1 S
. h4 E; {( p! |4 C8 i- {9 T; J5 c 保姆拎着大包小袋,海藻指挥她放这放那。海萍的妈妈从厨房出来,看到海藻抱怨一句:“这孩子,这一向光顾吃了,长这么胖,那腰都比你姐粗了。她可是生过孩子了。你小心结婚的时候穿不上婚纱。”8 s$ c* Q7 ^. u0 @% M) a
; Z8 C) a" ?; ]0 g 海藻海萍相互对望一眼,都不知道怎么答好,海藻赶紧接一句:“到时候再减呗!沈嫂,麻烦你帮我把给我妈买的衣服拿出来挂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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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{! Z* s$ {" q* K* c 海萍妈这才注意到家里还多一个人:“咦?这位是……”海藻忙说:“这位是家里的阿姨。今天带的东西多,我拿不动,让她帮我送来。”% y3 y8 a5 W$ R# U% b/ z7 Y
) w7 i; a5 |4 R! J 海萍妈更看不懂了:“阿姨?什么阿姨?”! o7 ^+ a8 H8 I6 f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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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姨在旁接口说:“小郭客气了,我就是保姆。她一直随孩子喊我阿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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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海萍脸色煞变。% L' a a+ ]) b- G, i$ m( s
0 q$ s2 j( N- C6 ?. g( w 海萍妈还是不明白:“你是欢欢的保姆?海萍,你给欢欢请保姆了?”# W# u0 u, o7 F
1 _8 x0 a; o, E4 ^+ y3 _7 Q 保姆一听不对劲,赶紧闭口。海藻想,迟早都要暴露的,索性就揭底了,她鼓起勇气说:“不是,她说的,是我肚里的孩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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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妈完全迷失了方向:“你说什么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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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说:“我肚子里的孩子,4个月了。”, K* x1 k# R2 j& \% h1 h/ h7 K: |;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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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妈意识到问题复杂了,再追问:“谁的孩子?你怀孕了?你不是跟小贝分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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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说:“不是小贝的,是另一个人的。”0 w. F8 [: W! }% v0 D% r3 t
5 k5 A2 R, t, ]8 P, E 家里的欢乐气氛突然就冷下来了,欢欢一看外婆脸色阴沉的样子,就有些害怕地跑过去,拉住外婆的腿说:“外婆,外婆,你不要生气,欢欢跟你好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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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妈吩咐苏淳说:“你带孩子和阿姨出去转转,我这里要跟海藻说几句话。”1 l0 ?. j/ f;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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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淳识相地迅速抱着儿子,领着保姆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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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妈坐到桌前,海萍赶紧倒杯水放跟前,海藻依旧站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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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坐。”海萍妈冷冷地让海藻坐下。海藻有些心虚地落座。“孩子是谁的?是不是那天晚上把你送来的那个人的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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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z, ]' X5 v# z/ ? 海藻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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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g% M4 p( U" P6 O- Z- c& m* T* J( Q. Y “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?还是怕家长反对,已经偷偷摸摸领过证了?”, @" U5 b( ~ ?+ T3 i# R. N- G$ a
) b: U+ j1 q0 G3 o! Y7 G “我们……暂时还不能结婚。”3 i4 u" T* b7 Q. w' G" K)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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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什么意思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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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\5 {$ e# D2 K% p0 @ “他……我们暂时不能结,得过一段。”: }2 R8 s) x' V" ?
: V( B3 ^8 t% M7 u! `1 Y “他没离婚是吧?他有老婆是吧?过多久?”8 i# A( @' a" j
' _- k. t7 R- b- \8 w9 R/ K 海藻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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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t6 a. ^% i3 `* Y “到底过多久!”海萍妈勃然大怒,拍案而起。海萍吓得赶紧挡在海藻面前。“妈!你坐下,坐下。别吓着海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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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妈上去一巴掌打在海萍的脸上,响亮而干脆。海萍顿时懵了。“你干的好事!我把海藻交给你!你就这样还给我!出这么大的事,你为什么不说?你嘴巴呢!”海萍捂着脸不说话,依旧护着海藻。7 R3 t% u5 y9 }, L9 Z, L6 N, p! F
! u. u3 v0 L1 @ 海藻想往前挤,被海萍死死按住。“不关姐姐的事。她不同意,但我没听她的。”8 H3 k* u6 E; @ M4 ?3 L# T+ t/ ~
$ [4 h z f) A R% C0 G 海萍妈卸了围裙四处乱找,终于找到一个竹衣架,走上前来劈头劈脸照着海萍一顿猛抽:“要这个孽种也是你要的,留这个孽种在上海也是你留的。当年我要她回老家,你非拦着,到了今天,你竟然眼看着她成这样也不拉她一把,你怎么好意思来见我?嗯?你有什么脸叫做姐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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5 }' h" }, n: d3 {4 E0 ?1 b/ k 海萍开始哭,脸上被抽的一道马上肿了出来,海萍拿手挡着妹妹,也顾不得遮挡,任妈打:“妈!妈!我错了,你就放过海藻吧!她现在是不能气不能哭的人了。你要打打我,我跟你去屋里。”边哭边拉着妈远离海藻。海藻的眼泪刷刷就掉下来,也哭起来,“妈!妈!是我自己决定的,你不要打姐姐了。要打,你打我吧!”1 g& _) C. W/ }* K0 E% ?8 Y( p
海萍的妈一阵眩晕,仿佛多年前的情景再现。小的时候海藻犯了错误,挨罚的永远是海萍,永远是海萍没有教育好海藻,没有管好海藻,没有照顾好海藻。每次挨打,总是大的替小的承担过错,姐妹俩抱成一团地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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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Z" z, R; f$ ~8 U 每次都是海萍的错,每次。可我这个妈妈难道就没错吗?- c5 Z8 M% d! }5 N7 _'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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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妈将衣架丢在桌子上一屁股坐下开始抹眼泪,越想越伤心,忍不住放声哭起来。海藻在查看海萍脸上的青紫,海萍一看母亲哭得伤心,赶紧跑过去跪在一边替妈擦眼泪。“妈,你别哭啊,你别哭。都是我不好。妈!你别哭了啊!”海藻在一边站着,光落泪不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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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t' n0 z4 ]5 I) } 海萍妈哭完了,擦干眼泪对海藻说:“明天,我就带你去打胎。”8 f7 a' R$ W M' c; Y9 G& C+ ^) r: ~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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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吓得赶紧抱住肚子往墙边躲。“妈!你胡说什么啊!我不打。”' w. E/ [+ M& n; d+ M4 ~ i' _
; C: `* V% s' }" w7 n. K. K “海藻,你是我女儿,我不能看着你越走越远。阻止你以后走上错误的道路的唯一方法就是现在纠正。现在还来得及。千万不能再拖了。我不知道这个男人是干什么的,但是,海藻你听我一句,你还小,年龄见识都比他浅,你不懂,他不会不懂,如何能忍心看你走到这步田地?他这不是爱你,这是在害你!到头来受苦的是你自己。男人,说句难听话,是只管脱裤子,不管收种的。你还小,拖着个孩子怎么办?你拿什么去养活他?我除了担心你,更担心这个孩子。将来,他以什么身份,什么面貌活在这个世界上?人家都有爸爸,他有什么?他会幸福吗?你又有勇气承担这种压力吗?妈妈是为你好。虽然受罪,但长痛不如短痛。明天,妈妈就带你回家。咱们回去做。你肚子还没大起来,没人知道。很快,你就恢复了。咱堂堂正正再找。听见没?”4 k0 e) q4 A( C
& W% Q: h5 K3 [ g 海藻摇摇头说:“妈,我是成人了,我会自己处理。也许你觉得他跟我是玩玩不认真的,可我觉得他是爱我的。他会为我们负责到底。我决定了,你不要拦着。我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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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y& A! K* H8 b% J# T( c4 N 说完拔腿就往外跑,海萍妈想追,被海萍拦住了。* C0 W) ?9 a4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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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么说,他是个秘书。”海萍妈和海萍并头躺在床上说话。海萍妈在问宋思明的情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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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点头:“他对我们家有恩,不止一次帮助过我们。我跟他打过几次交道,人很有能力,稳重,靠得住,对海藻好。我想,他们两个是真心相爱。妈妈,你就不要再干涉了。”1 d/ x8 h2 s! C
( H- R8 U/ ?" Y6 y! e; S; }1 L 海萍妈叹口气,摘下眼镜说:“海萍啊!俗话说,男孩儿要穷养,女孩儿要富养,不是没道理的。现在想来,我这一辈子吃亏就吃亏在没钱,没为你们姐妹俩提供好点的生活。但凡你们小时候经历过富裕,都不会为眼前这些小恩小惠所迷惑,感激到把自己的一生都搭进去。你都30多了,难道还看不明白吗,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,一个人怎么可能不求回报地对你们好?他一定是有所图,图你的身体,图你的心。你和海藻是被他的表象迷惑了。没错,一个人能混到他那个位置上,一定有与众不同的能力和手段。可是,无论他在什么位置上,只要是公家的人,他就在替公家做事。他手里的权力也好,方便也好,都是我们给他的。也就是说,你们享受的那部分帮助,其实原本就属于你们自己。他为什么喜欢海藻?他真的喜欢海藻吗?不是的。与其说他喜欢海藻,不如说,他在享受手里的权力带给他的荣耀。一个人的荣耀如果压抑久了不释放会得病。他是一个当官的手下,他在单位里,在自己家里,都不能太招摇,都要俯首帖耳。那么怎么体现自己的成功呢?海藻不过是他借以炫耀成功的手段而已,没有海藻也会有水草、珊瑚。而海藻呢?她口口声声说爱他,这是真实的爱情吗?她爱的不是宋本人,而是宋那个光环照耀下的一种对所欲所求无不点头的畅快。你们姐妹俩,还是阅历太浅,看不穿,看不透啊!我把话放这儿!海藻这一辈子,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。虽然她是我的女儿,我希望她幸福。但看她执迷不悟,我却无能为力。这是我做母亲的失败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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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完再叹气,转头摸着海萍的脸说:“还疼吗?”海萍摇摇头。: u+ @' ^: R; j' A; d0 i& Q
1 h% y) m6 E& Q “我这一生,教书育人,门下弟子比孔夫子也少不了多少。可我教来教去,却教不好自己的女儿。我省吃俭用,送你们上学,上好的大学,你们是我的骄傲,我希望你们这一生都顺顺利利,幸福美满。可是,我真没想到,把海藻就这样给送进了火坑。当初,在她犹豫的时候,困难的时候,我这个当妈的,竟然任由孩子一个人苦苦挣扎,一点都不察觉,我的心好疼啊!”海萍妈开始又抹眼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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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趴在母亲的怀里,也难过地说不出话。1 v0 m- ^/ d' k G% _2 G(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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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海萍啊,妈妈只能拜托你,你的妹妹,请你,在她活不下去的时候,如果我们父母都不在了,你要拉她一把。”1 X9 y1 O+ B, N1 S6 A0 P*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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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难过地点点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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孙书记对着卷宗一页一页翻看,越看越沉重。他抬头问送材料的人:“这些材料,我猜想,你不是那么容易得到的吧?”对方说:“是的。因为事情涉及到上面的领导。说真话,调查的过程中,我都很迷惑,宋思明这个人,口碑很好。所有人对他的看法都是扎实、办实事、稳当,找不到突破口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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/ H- h+ J9 u s2 Q0 h6 F0 @2 k% R 孙书记从胸腔中发出一声叹息说:“大奸似忠,大奸似忠啊!你有没有想过,为什么他的口碑那么好?因为你问的人,都是他的圈子里的人。的确,在这个小范围里,他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,甚至以权换权,织起一张牢不可破的关系网。可是走出那个圈子以外呢?那么好的一块地,他们凭手中的权力放给自己的关系户做,以那么低的价格,损害的是一大批没权没势的草根百姓的利益。我想,你如果去问问那些人的看法,一定与现在不同!当官当官。官这一个字,是头上一顶帽子,身后两张口。你的帽子是人民给的,你的清名也是人民给的。你所做的事情,要代表大多数人的利益,为大多数人民服务,才对得起这个官字!我们的党,我们的国家,几十年来做了多少努力才走到今天这一步,可再多的努力,再多的心血都有可能毁于蝼蚁之蛀!这份材料,你亲自送到中央去。我在这里先电话里跟中央通报一声。要绝密,不能走漏一点消息。我就不信,没人能收拾得了他!”( C u" N( F8 V!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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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思明在办公室里若有所思,突然沈律师直冲进来说:“报告你一个不好的消息,央行突然下来查账了。谢行长脱不开身,托人送的消息,让你赶快想办法把钱给挪回来,补平这个口。”4 f* V6 [6 h+ p5 ^0 B5 [
9 ]& \. m% U$ m; f" E# N" s* @& s 宋低头不语,手里不时转动圆珠笔,半晌才说:“这个消息我已经知道了。有个更坏的消息你不知道——前一段时间你办的那个案子,陈寺福的手下,原本被放了,今天又被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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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大惊,问:“怎么回事?!什么时候的事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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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刚才。我想他们一定是有了什么新的证据或新的突破才下的手。到底是什么环节出了差错呢?”/ }( U7 \ V$ {* X: w( }7 @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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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不要我去打探一下消息?”7 b, L$ {' ~. }: `
9 `; M$ i+ Y/ I# u “不要。现在你我都是风口上的人物,任何轻举妄动都会自投罗网。”4 g1 c& J) Z: _5 B8 F
1 O8 I7 y) S( O3 m* }% J! L/ l1 b “那我们现在怎么办?”1 d V$ u- c- e0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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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着。没办法。这次出手的是中央,速度快,没有反应的时间。我看,你不应该在我这里出现,也赶快想想自己下一步怎么打算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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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律师不再说话,沉默地转身离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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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G; H% o6 Z+ ?1 X- J: Q 宋太太拎了一个旅行袋放在宋思明的眼前说:“这个,你留着。万一遇到情况,一定不要贪图这些钱财。钱都是身外之物,只要人在,一切都会有的。一旦有任何情况,这些钱你全都供出去,钱的去向我也写明白了,有些补不齐的,我是用收来的利息凑的。缺口不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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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W4 k8 B1 Z) L 宋诧异地看着老婆说:“缺口不大?你能收这么多利息?不可能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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. r) f Z1 u6 w& H( T- `& Q 老婆沉默片刻说:“我把弟弟的房子卖了,爸妈的房子也卖了。反正父亲已经不在了,以后妈就跟我们过。加上这些钱,差不多了。”/ l9 T( A9 M; U. q7 A) d. E/ C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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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难过地别过身去,过一会儿无比忧伤地看着老婆说:“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?你根本不必这样做!我已经是没得救了,我的事,不是钱这么简单的问题。你怎么不懂得丢车保帅呢!钱你拿回去,找个安全的地方放起来,不要留家里,不要拿钱来买我的命。要确保即便我不在了,你,萱萱还有妈妈,都有好的生活。还有,我乡下的父母弟弟,也都要靠你照顾。整个家,都拜托给你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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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B! ?! x1 K! U 老婆的眼泪不争气地就流出来了:“你放心,我会照顾好他们的。你只要顾好你自己就行了。”% [% ]" M" g# X1 S. R#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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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紧紧搂着老婆不做声,过了很久才说:“我有愧于你。这么多年,没有很好的照顾你,却让你为我担惊受怕。如果有来生,我想好好地补偿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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老婆捂住宋思明的嘴说:“你到现在都不明白你愧我愧在什么地方。我可以照顾自己,我愿意为你分担。可是,我不能忍受你的心里爱上别人。你知道,你不在我身边的夜里,我有多痛苦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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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拍拍老婆的背,闷声不语。3 L2 V% a; m/ U* C* _2 z, _1 |& Q
第二天一大早,宋没去上班,直接去了海藻那里。海藻还在睡觉。保姆在厅里打扫卫生。宋思明进屋后对保姆说:“阿姨,麻烦你去附近超市给我买这些回来。”说完递给保姆一张清单。保姆出去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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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思明悄悄走进卧室,用手指温柔地抚摸海藻的脸庞,海藻眯着眼开始笑了,睁开眼睛,忽闪忽闪长睫毛,吻了吻宋的手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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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思明说:“海藻,你躺着,听我跟你说一件事。我可能要出个长差,一时半会儿回不来。这里有一张存单和一张身份证,密码是你的生日。你留着,任何时候有需要,就用这笔钱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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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眯缝着眼,温柔地说:“你去哪儿?带着我一块儿。我不要一个人呆着。”7 O6 R/ r& Q) \2 F
5 o- |3 I- N" A, z- Y2 ?' b5 y 宋用手指在她的脸蛋上划着弧线说:“我暂时不走,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走了。所以,先放在你这里交代清楚,免得你遇到问题抓瞎。你记着,这笔钱,是你和孩子未来生活的费用,你要保管好,不要乱花,要有计划。无论任何人以任何方式问你要这笔钱,你都不要拿出来。这笔钱,别人是追查不到的。这个身份证与我们都毫无瓜葛,会很安全。记住,任何人问你要,你都不要拿出来,听见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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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有些疑惑了,觉得这话听得怪怪的。“你什么意思?你不是说会照顾我们母子一辈子吗?那现在干吗把未来的钱都给我们?”说完坐起来打开存折一看,吓得捂上嘴巴:“啊!这么多!你!你!你肯定有事儿瞒着我!我不要!你要给我说清楚。”海藻把存折塞回去。+ S% d% X, e- E9 q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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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依旧保持温柔到醉人的微笑,像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说着自己:“是的,海藻,我很抱歉。我说过我要照顾你们。这就是我照顾你们的方式之一。我只是怕万一,也许哪天我出车祸了,也许哪天我突然发病了,没给你留下任何东西,你们怎么生活呢?这就算防患于未然吧!没事最好,有事我也放心了。”& f* G/ V6 x) a7 _
+ d3 [% W2 v4 S/ h, g. L5 F 海藻听了,抱着宋的胳膊说:“一大早的说这些,不吉利。你不会有事的。你这是新爸爸综合征,孕期紧张。”, k$ A( Z# v* [# `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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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不再跟她纠缠,说:“收好,不要放这里,你最好交给海萍保管。我走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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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 m1 l4 l f! c# G: v3 [( [7 j" J7 R “你去哪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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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上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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4 `) x& D, z" |8 p, A) [ Mark与海萍在上课。Mark说:“我下个星期要回美国一趟,办一些事情,可能过一阵子才会回来。所以,我们的课要暂停一段。”% F7 \# M k' `* T4 n7 j" {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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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笑笑说:“没关系。我会等你。不会把你的时间排上其他课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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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O- B% n: i* H- D8 t- P6 a9 q Mark赶紧摇摇手说:“No no,我知道你现在是非常popular的老师,这个院子里,你已经赫赫有名了,等着上课的人排队。你没必要等我。我回来会另找时间跟你学的。不必担心。对了,你先生最近怎么样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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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 n6 x$ w4 }* f. h& m0 \ “他很好。他现在在做自己的生意,又可以在家带孩子,又有收入,不过越来越忙了。”7 E' }' W7 U( e+ x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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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真高兴看到你们能发展成为今天这样。对了,有一件事情,我一直瞒着你,现在,我想应该可以说了。其实,当初你先生的事,我告诉了宋,他想办法把你先生弄出来的。但当时他不允许我说,非要让我说是我做的。我坚持不过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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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E% ]1 D1 U% G G8 u0 ] 海萍理解地笑了笑说:“是的,我已经知道了。但我还是感谢你,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一直帮助我,陪伴我。我想,在你走以前,请你吃顿晚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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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z# N( a9 V+ Q& T Mark笑着说:“你先生一起去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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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我们俩。他要在家带孩子。”( v# ~+ J; V, j4 }1 u4 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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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哦?他不会怀疑?我看上次我送你回家的时候,他的眼睛像会喷火的龙一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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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怕什么?一起吃晚饭,又不是一起吃早饭。”海萍诡秘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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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 y/ L& S6 A/ g& X$ L1 G Mark哈哈大笑说:“是的,要是他看见那时候咱们一起吃早饭的样子,我就更说不清了。明明什么都没做,却要背个坏名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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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 P9 \) L, }' s C: o0 G 海萍也大笑起来,过后认真地握住Mark的手说:“Mark,你是正人君子,非常少见。”7 M$ h7 O Z. T& N5 s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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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陪着母亲来到海藻的家。海藻一开门,看见母亲,吓得差点把门又关上。海萍妈自己推门进来,在整套房子里转了一遍,看着熟悉又陌生的房子,这个自己曾经住过的房子,感慨万千地说:“房子,这房子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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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跟在后面不敢出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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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G E2 B, b2 _6 _6 Z8 F6 J 海萍妈看了一圈,连厨房的冰箱都打开看过了,然后对海藻说:“要自己多保重。任何时候,你都是妈的女儿,只要妈还在,天就不会塌下来。我明天就回去了。你们姐妹俩,要互相多照应点。尤其是海萍,海藻我就交给你了。”说完叹口气迈出门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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) c( F$ P J6 _ 海萍把一包东西递给海藻说:“妈这两天做的。你收好。”% [& T1 Y& ^+ t: a+ f
$ R& k/ x H6 r& Z2 D7 u+ B 海藻赶紧进卧室,把存折拿出来,身份证也夹进去,交给海萍说:“这个,你替我保管着。有需要我会去找你。一定要保管好。”海萍低头看一眼,神色大变,但还是没说话,收进口袋里。想想觉得不踏实,又掏出来塞进衣服里面的口袋里。( t+ D, Z# t9 W6 J; o3 y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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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走了,有事情给我打电话。”海萍转身去追母亲。 a X! n6 Z: ~% Y2 V% M
; t a+ n& v% V& E( A9 z 海藻打开包一看,是一件母亲亲手缝的肚兜和婴儿小褂儿。2 U2 ] G% ^5 [1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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Mark和海萍在一家中餐厅的落地窗前共进晚餐。Mark说:“你不知道我现在已经very China了吗?我喜欢吃中国菜,喜欢在非常喧闹的餐厅里,灯火通明,提高音量说话还听不清,那种感觉,让我觉得很真诚,有一种热情。”海萍笑着摇摇头说:“Mark,你是门外汉,不知其间的机密暗道。你只看到表面的繁荣却不能体会内里的辛酸。你看他们在桌上举杯换盏,谈笑风生,其实不一定就是好伙伴。你看那桌,那个女人,笑得很勉强,却又不得不敬酒,这就是中国的商场文化。你要做的生意,其实都是在饭桌上解决。办公室走的是形式而已。中国有句俗话,叫做‘功夫在诗外’。你要做的事情,要经过千回百转最终才能达成心愿。”/ t6 c: }+ I4 o; @, v8 p3 ]
' v, [0 t, S) g2 p Mark笑着冲海萍一举杯说:“中国有许多玄妙的东西都是我们不懂的。比方说针灸,比方说谦虚。但很多东西又是世界共通的。你所说的这种商场文化,在美国也许不以吃饭喝酒的形式出现,但却也存在。和你学习这么久,我总觉得你太悲观了,你总在说自己的国家有这样那样的缺点,与我这个门外汉的体会完全不同。你说,你们国家虽然发展很快,但缺点和不足明显,而我却说,这个国家虽然有这样或那样的不足,却充满了希望。我想,这就是东西方人的表述方法的不同。同一个意思,你们会吝于赞美,而我们会比较奔放。”0 M- F" R+ z" w0 Y; z. A+ K1 v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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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笑笑说:“你不懂。中国有句话叫爱之深,责之切。这个国家因为是我的,我觉得自己对一切都负有责任,我期望她更好。我可以批评她,你不可以。如果你在我面前说,你的国家如何如何糟糕,我会掉头就走并将你拉进黑名单。所以,你不要以为我在你面前说我的祖国这样那样的缺点,我就真的觉得她不好。幸亏你不附和我,否则我们会吵起来。我们现在这样的状况,就叫统一的和谐。对了,你怎么突然要回去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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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x' h6 E( n1 e “哦!一个朋友托我回去办点事情,另外也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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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大约回去多久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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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情况,长则半年,短则两三个月。” [+ U( K1 h- M" ?
) m+ d W! J% ]9 J, I1 I; m “这么久!我会想念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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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{$ ~2 W$ p. F d Mark大笑说:“你现在已经很美国风格了!在中国,通常女人不会说想念男人。”2 S# h; B0 }9 _) n4 h* B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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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腼腆一笑说:“我是纯洁的想念。”% |! j% V9 e: q. v ^+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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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海萍,你打算这一辈子就当中文老师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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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什么意思?”3 s. Y n; b8 p
" o3 l! `8 e8 ^6 j: a$ G; I “没有什么长远的规划?”7 h9 C4 G# B*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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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想,等过一段时间,能不能找个投资人开一所中文学校?专门教老外中文的学校?我看目前这样的学校在中国还没有。应该是有市场的。”. d: R: D4 y# P) s1 H6 Q# I) }
- U0 ~' M) q7 H; v “这个想法很好啊!我是建议你,要做就做个大的学校,不仅教中文,英文也教。我看,以中国这样的发展速度,很快就会与美国的大学接轨了。不久的将来,这里的高中生可以通过考试,报考美国的大学。我想,教育这块大蛋糕,利润非凡,美国没道理不赚这笔钱。以前中国的高收入阶层不多,能负担起美国大学学费的人少,出去的大多是拿奖学金,现在,我想应该有不少中国人可以负担起美国的学费了。而且,中国又是每家都一个孩子,舍得往教育里花钱。这条路,我看好!你的投资人里,算我一个!”2 K8 [' Z# C4 o$ n
2 r0 L( @/ v+ B; o, k. [ “啊?投资人里?我没想搞个集团啊!我就想开个以我名义命名的教室,先从小的做起。”7 I" R/ c8 m3 {1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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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呵呵,现在的生意,都要求集团化,规模化。如果能做大,还是尽量大些。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。我这次回去也多方寻求一下,看有没有人愿意投资,如果有的话,回来的时候,就可以把这件事情运转起来了。”( A4 d2 a8 z/ Y- D- k/ f
. l- S Y; k" D$ h$ o “哎呀!太谢谢你了!这顿饭请的,原来最终是我收获呀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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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我的老师,中国最讲究尊师了,我怎么可能让你请客?你能够赏光与我共进晚餐,不是早餐,我就已经很荣幸了,你不要与我争,等你的学校开办起来的那天,你再请我吃饭。”说完,Mark招来服务员,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递上。3 K( @& G! r) G*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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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寺福敲门进了宋思明的办公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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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现在到这里来干什么?没事你老实呆着。”宋思明有些恼怒。2 | P: { a$ j/ H2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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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就是……就是有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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- L! f$ u! @. y, U3 G “哦?什么事?”/ v0 s* u; m B
7 |4 _& K+ r: t) o6 J+ {" ~ “呃……有一件事情,我不知道重不重要,想问一下你的意见。”* z+ E+ \) X9 h$ ?# S# A$ }
7 ?: H& {) x/ y! V/ d$ T5 |( { “什么事?”! [) ~" }# X& y' |0 _& V$ {5 P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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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个那个,火灾的当晚,放火的那小子把打火机落在火场了,没找到。后来案子平了,他告诉过我,但我看他都出来了,想没什么大事,就没告诉你。现在他又进去了,我不知道他会不会……”) ] q' I" }9 H- `# I$ ]
* J+ z9 ~2 N4 {0 v2 G' ]0 R 宋思明大怒:“你干的好事!成事不足败事有余!你连犯罪的天赋都没有,我当初怎么选上你这个二百五!为什么不早说?!”说完立刻打电话给沈大律师:“你去打听打听关于纵火工具的事情,看当时发案的时候,公安局那边有没有找到什么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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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大律师果断答复:“没有。就是因为没有,所以我才做意外案件辩护的。如果有,当时我就把那东西给解决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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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现在怀疑,他们大约是找到什么新的物证了,否则怎么可能放了又抓?你能不能……”4 Q9 J" Z, V/ K2 G$ c) q
8 y4 w: \% S3 X; n, S* p “我这就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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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思明抱着脑袋想了一会儿,吩咐陈寺福:“你去老李那里探探话,看看有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手里,要跑在公安局的前面。”$ V" N! q+ j' N
( v" A6 |4 z& M D, @ “可是大哥,你不是把公安那边摆平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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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和平时期。现在人人自危的时候,谁都想撇清干系。还有,现在办这个案子的一组,不是我们线上的了,我完全不可能介入。今天这个局面,都是你这个蠢材害的!”" ^- r* x, S$ X! L% K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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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如果……如果老李那里真有什么的话,我怎么办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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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现在你来问我怎么办?你早这么听话就好了!不惜一切代价搞到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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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 i7 T) [4 W7 Q* U) N “不惜一切代价是什么意思?”# G% q* J1 h- E9 P4 d8 v' P
! P( g D) x9 x7 [% z3 M! F “就是不惜一切代价。否则你我以后就在牢里会面了。”9 a5 W# I1 c+ N- X$ ^# Y. \; o6 _,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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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给宋思明打电话:“你已经有好几天没来了。不要我们母子了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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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思明压低声音说:“我在开会。等会儿给你打过去。”( w' O7 u! i( ^& v( A1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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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郁闷地放下电话。! W, |- P$ M& t+ x& V
2 u8 Q. [( B0 {( ], ` 那边,市长问:“谢行长那里需要多少钱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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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缺口大。他不仅仅是我们调的这些。他还挪了一大笔在美股市场上做股票,在听到风声以后平仓套现了,一个大缺口没补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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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 u. J1 E* @& }9 I& ~ “到底多大的缺口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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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说,得上20亿。”8 j3 s" D! T- e" R0 p! N1 ^
6 v: C" Q' n6 p2 s 市长一拍桌子:“胆子太大了!一颗老鼠屎,坏了一锅粥!我就是替他补上我们这边的3亿,那个窟窿也抹不平的。到时候一出事,他肯定得把这边给咬出来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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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不说话。, l0 K0 v# C- ~3 ]% M. ~
/ M8 O' g. \5 e. z6 H2 ~ “你再去打探消息,看他那边情况如何?”% z' Q$ ]' c, [$ J
7 \! o6 i3 z8 Y9 K: a* T 正说着,宋的手机响了,宋接听后一言不发,很快挂机:“谢行长被双规了。”0 O0 s$ [# K2 C- [5 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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市长皱着眉头一副天即将塌的表情。“你的那个陈寺福那边怎么样?”; {; g, r8 Z5 V% h/ X( w2 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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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完全没消息。但我想,没消息就意味着坏消息。否则,应该是有消息才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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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呼啦啦大厦将倾啊!一步走错,全盘皆输。唉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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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我们现在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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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G. g- T% X* M7 o4 u! @ “现在……只有等着。” v2 M a# v" r; r+ P, C" Q4 X
7 Y V: c3 X, L6 R+ s “您要不给老领导打个电话,问候一声,顺便探听一下有什么风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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! \! k* M% n0 k 市长拿起电话拨过去,光有铃声响,没有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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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接。不妙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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* D; R$ D) H1 @' i, @) Q1 Z 海萍给海藻去电话:“我今天有事情,不能陪你去产检,你一个人行吗?要不要改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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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说:“不用了,我自己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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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为什么从不叫那个宋思明陪你?他要的孩子,他口口声声说负责,为什么从没见他的人影?甚至没跟我们父母有个交代?”1 l7 Z. B/ [1 [/ a t# Y
/ O1 L( b( s' k* e “姐,他这段时间很忙,没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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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K0 K6 x9 o/ k; y “海藻,我真替你担忧。你今天先去,我明天一早去看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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$ m/ r* x. M! \' C* O1 k 海藻一个人在妇幼医院的贵宾室等候产检。这里等候的人并不多,个个都挺着骄傲的大肚子,旁边有丈夫贴身呵护,只有海藻是由保姆跟着。“这是我自作自受。”海藻内心里想。她也很渴望有个男人在这种时刻特别关爱自己,每天嘘寒问暖,关心孩子的成长,并分享所有的快乐时光。可是,这个男人这段时间简直像空气一样看不见摸不着,连声音都吝啬给予。海藻心里打鼓,他是不是反悔了?开始在找机会脱身呢?我得跟他好好谈谈。3 n3 d( b( y0 D. N2 N5 Y; h# _
# T+ k9 U- h& D 海藻在产检过后,拨通了宋思明的电话:“检查过了,医生说,是个男孩儿,非常清楚的小鸡鸡,像个小海螺一样竖着。你高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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电话那头的宋思明答:“高兴。你快回去休息吧!我一会儿给你去电话。”( d* d' j6 i& K1 n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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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要你一会儿!我完全听不出你的高兴。你在敷衍我。如果你不想要这个孩子,请你告诉我,现在还来得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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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k# s! w: V8 H$ @ “别胡思乱想了,我现在有事,等会儿联络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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9 E# { g5 `2 ] k V) n “你今天晚上,能陪陪我吗?我好孤独啊!”( e9 q0 [) k2 Z& P+ S/ H' z$ V+ C6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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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挂了。”宋思明果断挂了电话,他的对面,坐着沈大律师,“这个案子,我接不了了,你换个人。我自己已经身陷其中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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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思明沉吟:“他们……对你……”+ ~% a4 h. y0 d6 f9 u8 _; z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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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能感觉出。所有的角度都插不进,都是闭门羹。情况很糟糕。陈寺福那边有没有消息?”* x# q/ z7 x: |& w
0 X" O4 U4 J6 H7 I A+ X! a# h 宋点燃一支烟,像瘾君子那样猛吸几口,半晌才回:“没动静。我都不知道他现在人在哪儿,怕他要是在局子里我给他电话是自找麻烦。我随他去了。”2 }: L3 j0 p' L; d6 O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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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等到夜里,都没有消息。宋思明并没有打电话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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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P+ h. O9 R; s' ]2 j 第二天早上,海萍带着欢欢过来,欢欢直往海藻身上扑,海藻和海萍都赶紧拦着。海萍观察着海藻说:“你脸色不好,眼睛红得跟兔子一样,还肿着,是哭了还是昨天晚上没睡好?”0 m$ a+ D+ P) I0 Z. o9 V! c: i: K
4 F* Y) O) k" m$ R \ 海藻把头转过去逗欢欢,然后说了一句:“孕期荷尔蒙作怪,情绪波动。”* D' {* e+ S7 _: g9 ?4 v# C. E
! T* I8 C8 @: r$ m2 k3 f1 e “人家怀孕都高高兴兴的,你波动什么?是不是宋对你不好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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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s: X" T+ K4 g' ?& Y “他怎么可能对我不好,把下半辈子要用的钱都交给我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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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给你钱就是对你好?他这两天来看过你没有?” y1 O- B! k( i9 t% ^4 f( j- I) k
* u1 C1 M, H. T4 \5 G! ~ d( ?/ w “他这段时间非常忙。”# f, t3 U% p: B, Q1 C
3 H, M: T [9 Z" @ A “哼,海藻,如果我没猜错,他这是拿钱在买他后半生官路的清白。他与你是人钱两清了。你呀,不要再有什么幻想了。你有什么打算?”3 L$ j+ W- M* y# j5 U8 w; C8 M. h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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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低头看自己已经鼓鼓的肚皮说:“我能有什么打算?我也不知道。”$ i8 R9 a; |% t( G( d-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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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坐过来,抱住海藻的肩膀说:“海藻啊!你依旧很坚决地要生下这个孩子吗?尽管孩子的父亲已经打算把你们抛弃了?你不再考虑考虑?”) f7 _( h) s' F" _0 m+ M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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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藻的眼眶红了,她说:“孩子都动了,踢我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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; w0 w f' k3 C! E$ P- A “你如果一时心慈,搞不好就把自己的一生葬送了。以后,你的眼前,每一分每一秒,你所犯下的错误都会在你眼前晃动,逃不开,挣不脱。到时候就麻烦了。”6 Z" X. F6 g3 J" J1 @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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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再等等,等到他亲口说出他不要我的时候,我再决定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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6 t- R1 F* Z! b5 h$ N ~, Y7 \ 宋思明回到家里,家里冷清得很,妻子连电视机都没开,就坐在沙发上发呆。宋思明把包放下,转身到女儿房间里去看看。0 D% y9 N- A/ |; j3 r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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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萱萱啊,你最近学习如何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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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 J$ _; j! ?9 H; S" y T9 }+ i3 J “爸爸,你一张口就是我学习如何学习如何,你难道没话跟我说了吗?”, @) Q: G/ f; y( w6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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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啊!你这么一说,我也才觉察到,我与你平时沟通得太少了,以至于和你的谈话只有寥寥几句,除此以外,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。不知道什么是你感兴趣的,什么是你爱听的。那么,你愿意跟爸爸说说,你喜欢什么吗?”& x; J0 X4 C;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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萱萱人精似的叹口气说:“我也觉得跟你沟通有障碍。你要么不跟我说话,一说就得袒露心扉。要说我的兴趣爱好呢,过程非常漫长而复杂,你肯定坐不下来听。要说我感兴趣的呢,你又不感兴趣。何必勉强我们俩在这硬坐着呢?你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!”# J' e3 e3 X/ `; F$ Z1 [
/ q' v" y/ y+ q5 u 宋思明有些难过,女儿已经离自己这么远了,而自己竟没有发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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+ c- \, N" M5 m6 k# s# w* ? “萱萱呀,爸爸的失误,工作太忙了,忽略了你的成长。而时间一旦过去了,是无法弥补的。爸爸希望你,无论将来是顺境还是逆境,都要坚强。无论周围的人说什么,怎么看你,你都要相信自己。没什么困难是过不去的。也许,爸爸不能带给你荣耀,但是凭你自己的努力,你可以争取到荣耀。你这一生道路还很漫长。爸爸希望你不要迷失了自己,要把握自己,不受外界干扰,走自己选择的道路,并坚持到底。明白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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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爸爸,你这话说的,怎么像临别赠言啊!等以后我遇到困难的时候你再教导我也不迟。”3 a. H( f# D; C/ q3 O" J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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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是怕,也许以后等你需要爸爸帮助的时候,爸爸帮不了你。所以……”, s! `0 v, ^8 J- M( G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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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不会运气这么差吧?你帮人办事都帮一辈子了,轮到自己女儿的时候,你就帮不了了?去睡吧你!我还要做功课呢!”女儿开始把宋思明往外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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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 o0 g V! U% Y 陈寺福突然给宋思明打了个电话:“如果我猜得没错,打火机应该在老李手里。我问他话的时候,他心虚到不敢看我的眼。TNND,所有的好处他都得到了,还留这一手,想以后讹诈?大哥,看样子,他是不会主动交给我们了,怎么办?”( r9 S$ u4 b! ^0 [# X: U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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宋思明正在某会议厅,原本是不该接电话的,一看是陈,忍不住就打开了,听完陈的话,答非所问地说:“我时间很紧,不能送你,你就自己去吧!注意安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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% c% O5 y, L8 j7 { 陈寺福掐了手里的烟,站在小区的拐角盯着四楼老李家的阳台看:“他妈的,早知道今天要穿墙入室,把那套一楼的给他就好了!”& O% T+ x! h9 w( n; j' {* u; d. x
. t( e1 _& I3 o% E 夜里,陈寺福爬上六楼,掀开顶楼的盖子,爬上去,找到老李家的位置,下脚试探了一下,觉得不稳妥,又轻轻敲了敲下水管,恶狠狠地嘀咕一句:“房子啊,真不能自己造。要是不是自己选的材料,也不至于这么后怕了。早知道今天要爬这管子,当初选个最结实的该多好!TNND,没害上别人却害了自己。希望明天早上不要被人发现自己冰冷地躺在一楼的地面上。”拴了根绳子在七楼顶的钩子上和自己的腰间,轻轻蹭着水管往下爬。, K# A; b: A: X1 M" w6 h% c; H4 i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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海萍推推苏淳说:“什么声音,你听见没有?北边儿。”4 c& e J7 ~/ n0 W4 L w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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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睡吧,有什么声音啊,顶多是只猫。儿子就在旁边,你有什么可担心的。”+ h( v& e0 t) x4 }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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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寺福轻轻一纵跳到四楼的北阳台,用事先准备好的黑丝袜把头套起来,想想觉得不安全,又掏出块手绢把鼻子以下扎起来,然后用手中的钥匙打开阳台,轻轻翻进去,又穿过厨房,客厅,犹豫了半天,用钥匙打开了主卧室的门。透过窗外的月光,依稀可辨床上躺着两个人。陈寺福随手拔出刀子,架在其中一个人的脖子间,低声暗喝:“你老实把我要的东西交出来,大家相安无事!”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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